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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命中五間房,如今六間了——那多出來的呢?

  我從家裡那頭的郊區,一路走到另一頭的郊區,走了五公里,換來一場咖啡廳的失蹤案。

  郊區和郊區之間,不講人情,也不講邏輯。車站附近有飯館、有便利商店、有超市,甚至還有一間外帶壽司店,偏偏沒有一間像樣的咖啡廳。

  眼看時間被走路消磨掉一大半,筆電還沒打開,我只好調整策略,往最近的圖書館去碰碰運氣。

  結果週日的圖書館也沒放過我,被學生們占滿了。我搶不到位子,只得無奈放棄原本打算用來寫小說的下午。唯一一家還剩兩個空位的自習桌,被兩個國中生拿來討論數學考題,音量震到我耳膜發癢。

  想了想,既然不能寫,不如讀。畢竟,寫作功力和閱讀量息息相關。

  現在的人動不動就說自己愛看書,以文青立人設,但看那不堪一擊的寫作水平,謊言往往在第一段就不攻自破。

  我轉身走向小說區,心裡打定主意隨緣挑一本,不求啟發,但求避開外界的噪音,跟增加一點功力。

  繞了一圈之後,我發現——現在的書名真是越來越有趣了。


  取故事名,確實讓人燒腦。開始寫故事後,對這些書名就更有感了。以前覺得有些書名莫名其妙,現在知道,那不叫莫名其妙,那叫繞路取巧、壓榨最後一點靈感、硬湊成七言絕句。

  


  我挑了一本《母子草の記憶》,這本小說是一位30歲的年輕作家得獎後,陷入瓶頸,在路邊目睹一具屍體,這起事件喚起童年時期父母被殺害回憶。並促使他決定以自身經歷為題材,撰寫一部作品。

  一個半小時後,還沒讀完,玉菟來電。

  先看玉菟的故事吧!

  

  後來,機緣巧合下,玉菟多收購了一間房,所以目前手上正式擁有六間不動產,成為我們團隊內部第一位邁入「玄學置產六星會員」的人物。

  第六間是怎麼來的呢?說來有點玄,也有點日常。

  那是一棟位在將軍古墳旁的小透天,以八十萬台幣入手。前一任租客才剛搬走,阿公便立刻把房子重新裝修了一輪,本來打算再出租,繼續過他有產階級的退休生活。

  但他兒子顯然有不同想法,覺得老人家年紀大了,記憶力也不太靠譜,不該再自己管租金、跑修繕。三催四請、強勢介入,硬是把這間還能再撐好幾輪租金的小透天推上市場。

  阿公簽約那天,一邊寫名字一邊碎唸:「我自己收租又不會怎樣……賣這價格,根本是給人撿便宜嘛……」

  仲介源太在一旁陪笑,嘴角僵著還得裝誠懇:「那是公子的孝心,您老就拿著這筆錢出去走走、旅遊、安心養老嘛。」

  聽起來像祝福,其實句句都是勸退。

  我們沒接話,只是默默點頭——畢竟,阿公說的,的確沒錯。

  這間房不用裝修,距離車站只要一分鐘,地點便利,周邊寧靜,月租四萬五。才剛釋出,不到一週就被租走了。

  租客是一對養狗的姐妹,說她們不打算入住,而是週末專程來這裡——遛狗。

  是的,這不是主力住宅,是她們家的狗的別墅。

  她們說這裡風景好、空氣清新,房子後面有山,前面有河,是狗狗的天堂。她們假日帶狗來住兩天、跑三圈,再回市區。

  一開始我們還以為她們在開玩笑,直到看見她們在屋內幫狗擺了兩張獨立小床、專用飲水機和寵物冷氣,我們才相信,這間房子真的不是租給人,是租給狗的。


  玉菟手上有一棟位在山坡上高級住宅區的小透天,兩層樓,外觀看起來有些年紀,內裝也略顯古早,但地基結實,景觀也不錯。最吸引玉菟的不是房子,而是裡面那些還在發亮的——陪嫁傢俱。

  真的是陪嫁用的。全都是上等檜木、螺鈿、明清復刻版那種。

  當初的屋主是一位老奶奶,據說活得安穩、走得體面。有天她在自家和室裡喝茶打盹,然後就那麼安詳地離開了。

  她的兒子一聽是「死在屋內」,以為成了凶宅,嚇得不輕,結果被某間聲名在外的不動產公司用神祕話術,以一百萬日圓(約台幣二十幾萬)收購走了。

  再轉手五倍,以五百萬日圓(約台幣一百萬)賣給玉菟。她倒不是衝著房子,是一眼看上那些古董傢俱,當下決定收下。

  只是她自己的房子當時還在裝修,傢俱一時間沒地方擺,乾脆讓它們原地留在奶奶的老宅裡,連出租也不急著上架,先修一修、晾一晾,當作臨時寄放的豪華倉庫。

  房子旁邊剛好是停車場,這倒是非常加分。畢竟老房的缺點,除了年紀大,就是沒地方停車。這種開門就有停車位的配置,當時我們都點頭叫好。

  只是這裡藏了一個陷阱——全滿了。

  那一帶的老房子似乎連停車格都一起老了,誰先停進去,誰就長住不走,約一簽就是長期,動也不動,像是車也跟著成了這地段的居民。

  柏原吐槽說:「他們占到變成半永久制,沒人換車、也沒人讓位。」

  
  總之,修繕完成後,房子終於正式上架。

  結果——遲遲無人承租。

  就這麼空著,彷彿老奶奶從未離開,靜靜地坐在和室裡,等著誰回家。

  好不容易過了一年,終於迎來一位租客。我們還小小慶祝了一番,畢竟六間全滿,財氣終於轉了起來。

  沒想到,才過兩天,電話響了。

  古墳那間的租客,要退租了。

  實在太巧。兩年來,總有一間掛在那裡無人問津;好不容易這間租出去了,另一間立刻空下來,像是宇宙在進行一場房東限定的平衡遊戲。

  那對姐妹要搬走的理由也頗具戲劇性,不是嫌房子不好,而是她們父親另一處房產的租客剛退租,她們決定搬過去「幫忙看家」,說是替父親分憂,其實分明是在節省開支。

  也罷,房東的命運本就如此——有人來,有人走。但這次的交接,實在太過精準,彷彿被命運這隻看不見的手安排好了一樣。


  她命中該有五間,如今卻握六。那第六間,像老天爺偷放的一粒糖——甜是甜的,卻無法久藏。

  最近第六間總算順利出租了。即便日後租客離去,也無需擔憂——如今地價水漲船高,三年後若真要出售一間,回歸命數,也無不可。



  敲下最後一個字後,我起身泡茶。

  莫莫知道季含光最愛伊藤園的夏季檸檬綠茶,便挑了 TWG 的橘子綠茶送他。打開瓶蓋時,香氣四溢,帶著一點清涼與不確定。

  我像做實驗般,試了三種水溫:100 度、90 度、60 度,各一分鐘,沖了三壺。


  我完全忘了當初幫玉菟批「可以擁有幾間房?」這件事,昨日玉菟跟我提這兩年來觀察的結果,於是有了今天這篇文章。

  站在廚房看著隔壁奶奶的花花菜菜,小口啜飲,想文章標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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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中使用的該字號為虛構字號,故事情節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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