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來兩碗牛肉麵。謝謝。」谷雨跟同事小滿來到港口最有名的牛肉麵館,兩人剛坐下,小滿就開始抱怨了起來「唉,那個若夏還真是個麻煩,整天黏著我,甩都甩不掉!」
「怎麼回事?難不成她還跟著你回家?這不正好嗎?」哈哈哈,谷雨調侃單身的小滿。
「她長得倒是挺漂亮的,唉…可是…別提了。」小滿擺擺手。
「可是什麼?」谷雨追問道。
小滿猶豫了一下,還是開口了「感覺有點…不太聰明…」
谷雨笑了起來「 不太聰明?新人嘛,都是慢慢學習,你忍一下就過去了。」
「我真的教不了啊!我跟她說A,她理解成B,我教她這個,她做成那個。簡直浪費我的時間,這些時間我能跑多少業績,能賺多少錢,你評評理。當初還是你聰明,說有家庭帶不了新人。」
「那你直接把她推回去給主管就好了呀!」牛肉麵上桌後,谷雨往碗裡加了兩大匙的辣椒醬。
「谷雨,你的胃沒事吧?這辣椒可是出了名的辣,這一年我看你越吃越辣,胃撐得住嗎?」小滿跟谷雨平時交情很好,常常一起跑業務,願意平分業績的關係。
「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越吃越辣。醫生建議我看心理醫生。」
「你該不會是有什麼心事吧!?以我們的交情,你有什麼難處,可要跟我說。不然我不好意思跟你開口。」
「開什麼口?」
「你幫我帶帶若夏。」
谷雨實在不想帶新人,但44歲還不帶新人,肯定會被同事白眼。當初是他把若夏推給小滿,現在不過是領回來罷了。
「好吧!」
「真的嗎?!」小滿眼睛一亮「那太好了!真是太謝謝你了,這頓我請。」
「老闆,再來一盤牛肉。」谷雨又加了一大湯匙的辣椒醬。
幾天後,谷雨和若夏在計程車上。
若夏感激地說,「谷雨哥,謝謝你剛剛幫我擋酒!如果沒有你,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。」
「沒事,舉手之勞而已。」谷雨笑了笑,「以後遇到這種應酬,如果不想喝酒,可以直接拒絕,或者找藉口推託,不用勉強自己。」
若夏點點頭「嗯,我知道了。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!以後我一定多多向你學習!」
「妳太誇張了。學習不敢當,互相交流吧。妳剛入行,有很多東西要學,不懂的就問我,不用客氣。」
若夏興奮地說,「好的,你真是太好了!以後我就跟著你混了!」
谷雨被若夏的熱情逗笑了「跟著我混?我可不是什麼大人物,只是一個普通的業務員而已。」
「在我眼裡,你就是大人物!你又帥又有能力,還那麼熱心,簡直是我的偶像!」若夏一臉認真。
谷雨被若夏誇得有些不好意思「別這麼說,我會驕傲的。」
「我說的是實話嘛!你以後可要多多指教我哦!」
「沒問題。」谷雨爽快地答應了。
從那以後,谷雨和若夏的聯繫越來越頻繁。他們經常一起拜訪客戶,一起開會,一起討論業務。谷雨發現,若夏雖然經驗不足,但學習能力很強,而且很有親和力,很受客戶的歡迎。一點也不像小滿說的『不太聰明』。
而若夏也越來越佩服谷雨的專業能力和處事方式,她覺得谷雨不僅是一位優秀的業務員,更是一位值得信賴的朋友。
在工作之餘,他們也會偶爾一起吃飯、看電影,或者參加一些同行的聚會。
隨著時間的流逝,兩人之間的感情逐漸升溫,從最初的同事關係,慢慢轉變為一種微妙的曖昧的關係。
谷雨夾起一塊糖醋排骨,神情有些落寞「昨晚我老婆突然跟我說,她可能要被派去新加坡了。」
坐在對面的小滿愣了一下,停下筷子「春元要外派?!」
他和谷雨是多年的同事兼好友,自然知道春元能力出眾,而且16年前春元還是他們的同事,她就已經是個響噹噹的人物。婚後春元為了避嫌,改行去科技公司,谷雨也常常提起她,言語間滿是驕傲和愛意。
谷雨點點頭,把排骨塞進嘴裡,卻食不知味,「新加坡總經理突然辭職,她老闆想提拔她接任,雖然必須通過考核,但勝算很高。畢竟上一任也是從台灣過去的。」
「哇,那不是升官了嗎?恭喜啊!」小滿舉杯跟谷雨碰了一個。
「她的運氣真的很好。」谷雨心中五味雜陳。
「你明明知道春元不是只靠運氣,她的能力一直很好。好幾次我們的業績,不都也是她救的嗎?改天我帶瓶好酒,登門謝謝她。」
「對呀!當年她是狀元,我是萬年榜眼,你是萬年探花…」
「當年還不是靠我這個探花幫你追到狀元。你怕行長把春元追走,求我把出差機會讓給你,若不是靠那幾次出差,你哪那麼容易把我們的狀元娶回家。春元什麼時候走?」
「原本週一要回覆老闆,但剛剛她傳訊息跟我說,老闆幫她爭取到兩週時間。加上考核,工作交接,最快也得一個月後吧!」
「這麼快!!」
不知不覺又到了週末,春元正在廚房準備晚餐,女兒蹦蹦跳跳地從外面回來,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。
「媽,我剛剛看到爸爸了!」女兒跑到春元身邊,開心地說道。
「爸爸剛出門,說是要加班。」春元放下手中的鍋鏟,給女兒倒了一杯柳橙汁。。
「對呀!我在樓下看到爸爸坐上小姐姐的車!」女兒手舞足蹈地描述著,「那個小姐姐長得好漂亮,可惜穿了一身紅色的小洋裝,看起來好俗氣喔!」
春元的心頭微微一震「在哪兒看到爸爸?」
「就是我們對面那棟很高很高,」女兒努力比劃著,「有很多玻璃的那棟。」
春元勉强擠出一絲笑容「那個小姐姐是爸爸的同事,他們一起去見客戶。」
「哦〜」小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拿著柳橙汁轉身「那個小姐姐長得好像電視明星哦!」
春元的心沉了下去。她想起最近谷雨常常加班,甚至週末也要出去應酬,說是公司來了個新同事,需要他帶著熟悉業務。
難道,就是這位小姐姐。
春元不敢再往下想。她努力保持鎮定,對女兒喊道:「趕緊洗手準備吃飯吧。」
明天是回覆公司的最後期限,這個節骨眼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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