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京夢亭 四 之續篇。

　　「社長，現在怎麼辦？」助理郭原面露難色，手心直冒汗。

　　這幾日上風呂在工作上一直失誤，由於郭原明白他情傷甚重，不忍告發他，一路幫他掩瞞處理。但今天上風呂桶了一個大婁子，不是郭原獨自能處理得了，更不敢隱瞞，只好跟華妶羽報告。

　　「叫他進來。」華妶羽並非不知道這些問題，只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。

　　郭原剛出社長室，便看到上風呂站在門外，彷彿就等著被叫進來似的。郭原直接伸出手示意上風呂進去。

　　「妳罵吧！」上風呂一臉視死如歸。

　　華妶羽坐在椅子上，仰望眼前這個男人，向來最在意髮型跟臉蛋的上風呂，今天頭髮凌亂不堪，臉色蒼白，看來三天沒刮鬍子，鬍渣散發出狂野的男人味，渾身酒臭，即便憔悴，他還是那麼帥。

　　「你有話說嗎？」華妶羽語氣正常。

　　上風呂猜不透華妶羽的想法，但他知道，向來公事公辦的華妶羽肯定會責罰他。當年，她把失業的前男友帶進公司，兩個月後以能力不足開除前男友。當時全公司都被她的冷漠給嚇到了，但沒想到華妶羽開除前男友後，還繼續交往了一年多，由此可見，她公私分明。也因此全公司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。不知道這一次，她又會忍我這個前男友多久。

　　「沒有。」上風呂知道此刻無論說什麼，華妶羽都認為是狡辯。

　　「所以，你這是擺爛嗎？」華妶羽依然面不改色。

　　上風呂確實想用這一招讓華妶羽認清他的重要性，畢竟10年來，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。何況他知道公司許多機密，也握有公司的把柄。一年前，上風呂與華妶羽在公司大吵一架時，他已經發現華妶羽不敢輕易開除他。只要能留下來，就有機會復合。

　　「你被開除了！」

　　華妶羽聲音低沈，兩眼直視眼前的上風呂，慢條斯理地吐出這個花了一年時間所下的決定。

　　上風呂愣在原地，華妶羽看他沒話可說，按了對講機，「郭原，進來。」

　　華妶羽讓郭原盯著上風呂整理私人物品，交出公司鑰匙，留下車。

　　「剩下的，交給律師處理。」華妶羽交代這些事情時，並不是看向郭原，而是直勾勾地盯著上風呂。

　　郭原不敢替上風呂求情，因為華妶羽的聲音低沈，代表不容任何人反駁。上一任助理就是頂嘴被開除的。

　　「華妶羽，妳會後悔的！」上風呂雙手握拳，指甲掐入手心，滲出血絲。他很能打，但這些年來，他的每一場架，都是為了保護華妶羽，今天更不會揍這個他一心想守護的女人。

　　「郭原，送客。」華妶羽終於把視線移到電腦上，再也不瞧上風呂一眼。

　時間彷彿停在剛剛那一刻，房間內只有滴答滴答的鐘聲，以及華妶羽敲鍵盤的聲響。不知過了多久，傳來碰的一聲。

　　上風呂，走了。　

　　一個鐘頭後，郭原戰戰兢兢地跟華妶羽報告上風呂已經離開。

　　「社長，上風呂在公司人緣非常好，要不要安撫民心？」郭原又將剛剛大家得知上風呂被開除後，紛紛表示社長太不近人情。

　　「去年我跟上風呂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吵，他一氣之下砸壞東西那一次，還記得嗎？那時候開始，明眼人都知道他已經失去接班人的位子。今天不過是，他又為自己不堪重任，又添了一筆事實罷了。」

　　「上風呂今天的失誤，要如何補救？約1,800萬的虧損。」

　　「還不是虧損，我剛剛打電話給阿孫策，向他保證會銷掉那批貨，順便拜託他派出10個人幫忙。而替代上風呂的人，我早已準備好，升周東瑜為總監，由他出面跟商場協商。」

　　「是。」身為華妶羽的心腹，他知道這一年來，華妶羽默默栽培周東瑜，只是他誤以為華妶羽這麼做是為了上風呂，想讓周東瑜將成為上風呂的左右手。這一刻郭原發現他錯了，也發現華妶羽心思縝密，跟在她身邊3年，還是摸不透她。

本文中使用的該字號為虛構字號，如有雷同，純屬巧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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